“是巴图亚？！”
沈稚恩听见章林渊的话，战甲覆盖的背犹如千只蚂蚁爬过，顿时各种猜想在她的脑海中浮现。
平板的数据也证实了这一点，既然又是巴图亚在作乱，那么该立即将这件事，上报本地的星素支部。
于是，沈稚恩带着章林渊先行离开，但在门口却看到窦炎修匆匆赶来。
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沈稚恩问道。
窦炎修说:“刚才机动队得到一个消息，蔺川市、的州市、摩登市的支部部长，以及京都机动队副局长都曾接受过《艾斯霍尔新时代》的专栏采访。”
“负责这个专栏的记者叫周立德，我想咱们找到他会不会能得到关于巴图亚的线索...诶，你俩这什么表情？”
窦炎修说着，对他俩逐渐僵硬的脸色感到疑惑，此刻，章林渊与沈稚恩也立刻意识到，这些事件都是有关联的。
已经遇害的各市部长，都接受过同一个记者的采访，现在就连记者竟也突然失踪！
沈稚恩将这边的情况告诉窦炎修后，转头询问机动队的人，“周立德的手机拿去解锁了吗？”
“已经送去了，明早之前就能拿出来。”
章林渊回想到先前走访家属，提到过部长们坠楼前梦到过被一个疯女人追。
也许这也能算作是一个突破口，毕竟巴图亚可不像普通罪犯那样，会留下蛛丝马迹。
章林渊扭过身，捏着报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，板着张脸提醒道。
“拜托仔细查看备忘录和聊天记录之类的，看看有没有关于噩梦的事，比如被人追之类的，可能不太现实，但还请帮帮忙。”
沈稚恩和机动队也反应过来，如果这也在巴图亚的计谋之内。
他们利用星法干扰人们的梦境，最后导致出现幻觉坠楼也不是没有可能啊！
那两名机动队员连忙应答，“是，我知道了，辛苦你们跑一趟了。”
说完，那两人一路小跑坐车离开了日报大厦。
窦炎修也勾搭上章林渊的脖子，嘿嘿笑着，“看不出啊你小子，认真起来还挺帅的啊，挺像以前我一个好哥们的！”
章林渊苦笑着摇头摆手，“怎么会呢，那他一定比我优秀才对啊，他也是念星者吗？”
闻此言，沈稚恩突感郁闷，但还是压抑着开口道，“他...是背叛者。”
“背叛者？！”
“是，背叛者，他在明武市夺回战中，什么也没说就走了，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。”
章林渊眼神变得疑惑，“我不明白，为什么要执着于找到他，是要找到他把事情说清楚吗？”
窦炎修仿佛感应到共鸣，脸上的笑意渐渐复杂，他说出了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。
“如果有一天，你最好的哥们做了你无法理解的事情，还故意不告诉你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，他为什么这么做吗？”
那一战后从此离散，不知去向。
章林渊听得懂，但体会不到他与沈稚恩的心酸，只能默不作声地理了理手中的纸张，又望见旁边垃圾桶里的阴影。
阴影？
他也猛然回想起一件事，便缓缓启齿，“不管是巴图亚造成的噩梦，还是遇害失踪的现场。”
“差不多都是几乎封闭，光线不太充足的地方啊。”
话音未落，章林渊将视线移向沈稚恩和窦炎修脸上，他呼吸也越来越重。
“我只是猜啊，巴图亚会不会藏在地下或者很黑的地方...”
三人呆愣在日报大厦的门口。
晚些时候，星素支部与机动队被告知此事件的严重性，便在一小时内出动上百机动队。
他们将使用扫描器对整个蔺川市的隧道、地下车库和地铁，还有其他地下空间进行扫描。
得到命令，机动队迅速展开行动！
夜晚，便利店门前。
路灯的光隔着树照下来，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，摇摇晃晃。
窦炎修递给坐在马路牙子上的章林渊两个汉堡和一杯咖啡。
“谢谢。”章林渊接过来便吃了起来，大口咀嚼的模样说是乞丐也不足为奇。
他搓了搓微红的耳朵，“嘶～幸好这身战甲有温度调节功能，要不这大冷天真要冻死了。”
“这就是咱们的工作啊。”章林渊仰着头笑道。
窦炎修却嘿笑一声，轻轻捶了下他的脖子后，也蹲坐在马路牙子上。
“快吃你的吧...我一直好奇，咱都是同期觉醒的念星者，你怎么才加入星素支部？”
“我，因为我自己的问题，开始并不想当念星者，我只想找个安稳工作，能快乐的生活。”
窦炎修斜眼盯着章林渊，似是释怀又有些无奈的神情，就没有继续追问了。
安静片刻，听着汽车驶过和各种声音交缠的嘈杂，章林渊回过头，问:“稚恩姐呢？”
“她去见市里的领导们了，马上就该回来了，咱办的这事儿好像有点严重啊。”
哗啦！
此时，不远处的交叉路口，五名机动队员与管道维修员，满脸疲惫地搬开地面的井盖。
窦炎修望着都感到心累，这么晚了还在忙。
“都怪该死的巴图亚，害得大家这么辛苦。”
“就是说呀，但好在我们有艾斯霍尔的技术，不然要找到点线索可真困难呐。”沈稚恩端着一盒巧克力夹心饼干走来。
“诶，你回来啦。”窦炎修毫不客气地拿了块饼干，沈稚恩还翻了个白眼，“问价了吗？”
“滴滴。”沈稚恩的手机来了消息，她迅速打开来。
“你俩过来看，这是周立德手机备忘录，八点之后的内容。”
章林渊凑过来，“八点，进楼梯间之后吗？”
沈稚恩点开截图，是周立德记录的几行文字。
「肯定是能解释的，我是无神论者，我绝不相信有鬼打墙这种鬼事！」
「真要疯了，哪层楼都走不出啊！」
「我现在坐在13楼的楼梯上，没力气了，没人会相信，我在楼梯间跑了几个小时，却没看到能走出去的门，全他妈是墙，好像这破楼就不存在可以出去的门。」
「我要死了，墙上的时钟在倒转，不是钟表坏了，是倒计时，为什么是我啊！我不想死！」
「我已经」
到这里就结束了，后面机动队的人又发来几条消息，但三人还没来得及看。
砰！
蓦地，一声巨响惊得三人朝声音的源头看去，不远处，被搬开井盖的下水道深井突然传来爆裂声！
那一瞬间沈稚恩本以为是管道破裂，或者是机动队的激光步枪走火。
但三人表情凝重地瞅见，从深井里喷出的大量血水，如喷泉暴雨淋透了柏油马路，和地面的灰色石砖。
怔了几秒后，三人同时发觉到问题所在，一定是巴图亚！
“走啊！”
窦炎修喊道，首当其冲来到井盖附近，一个滑步钻进下水道，沈稚恩收起手机和章林渊也跟了过来。
下水道十分阴暗潮湿，在他平稳摸地后迅速拔出了流雀双剑，“滚出来！”
回声在空旷且看不到尽头的下水道回荡，带有污渍破旧的混凝土墙壁，用油漆画着数字3。
固定在头顶的管道时不时就会漏出水滴，通道的轮廓也慢慢模糊，貌似再向前走几步，四周就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
沈稚恩的十片羽刃漂浮在半空，释放出淡淡的微光。
章林渊也拿打开手机的手电筒，观察一番后，“什么也没有，连一滴血都没有。”
这里除了几只老鼠，就没看到其他的痕迹，那么刚刚喷出的血水又是怎么回事？
以防巴图亚沿着下水道逃离，一鼓作气之下便打算向前摸索，大约走了十几分钟，章林渊不经意地一瞥，好像发现了细思极恐的疑点。
“稚，稚恩姐，不对啊。”
二人回过身，窦炎修挠了挠头，问:“咋的了？”
只见他把微弱的光打在墙壁的数字3上，神色慌张地说道，“从刚才我就有点怀疑，我以为是我太害怕，可是...”
“三号的这条路，咱们已经走过两遍了啊。”
听到章林渊的话，窦炎修瞬间头皮发麻，惊疑地四处张望，“啊？鬼打墙吗？”
这倒是提醒沈稚恩了，刚刚周立德的备忘录里，也提到了鬼打墙。
换言之，他们三人已然陷入神秘巴图亚的地下迷宫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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