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文网 > 都市小说 > 我真不是什么渣男 > 第24章 藏酒、菜窖

靠门边摆着一只火炉,炉子上坐着一只热水壶。

    火炉旁边摆着一张马扎子,这玩意儿支开呈“X”型,收起来呈“I”型,

    携带方便,坐下来还不怎么占地方。

    对于爱遛弯的老大爷们来说,马扎子可好用了。

    挨着马扎子堆了一堆红薯,洗的挺干净的,就是有几个已经坏了,

    却还是没舍得丢。

    显而易见的是,关葆这个坐拥一座五进四合院的满清遗老,

    日子过的也不怎么地。

    林放都怀疑,他平时吃的都还没秦淮茹一家来的好。

    再过去一些就是关葆的床铺,也没砌个炕,

    就是一张架子床,床倒是件好东西,

    镂空雕花,床头的床板上雕着和合二仙,

    床尾雕着福绿寿三位天官,左右两侧龙凤缠绕,

    只是让关葆睡着,林放总觉得有点可惜。

    等林放帮着把炒好的鸡蛋,一小碟咸菜,一盘花生米摆好,

    关葆从里屋提了一瓶酒出来。

    这酒酒瓶细颈肥肚,跟现如今市面上别的酒包装也不大一样,

    颈部、肚子分别贴着一个商标,上书“汾酒”二字。

    “嚯!”

    林放从关葆手里接过汾酒道:“关爷,咱爷俩喝这么好的酒?这可是四大名酒啊!”

    “什么四大名酒!”

    关葆有些不满,纠正道:“这可是第一名酒,爷们喝酒只喝最好的!”

    林放这下算是明白,为什么关葆生活过的这么局促了。

    喝酒只喝汾酒,日子能好过才有鬼!

    四大名酒的说法源自52年的第一届全国评酒会,

    这次国家级评酒会规模空前,一共评出了8款全国名酒,

    其中白酒独占四席,分别是汾酒、茅台、泸州大曲和西凤酒,

    也就是所谓的四大名酒。

    而第二届评酒会还要等到3年以后的63年,那时候才有白酒八大名酒的说法。

    四大名酒里面,汾酒和泸州大曲是清香型,茅台是酱香型,西凤酒是凤香型,

    凤香型较为小众,酱香型也有很多人表示喝不惯,

    汾酒作为清香型的代表,又是开国大典的国宴用酒,

    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人民群众最为喜爱的白酒代表。

    可惜的是,52年的时候汾酒厂产能太小,

    哪怕51年扩建了一次,年产能仍然仅有300吨,

    汾酒成为四大名酒之后,名声响彻全国,但是产能有限,

    远远不能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渴望一尝的市场需求。

    于是,56年的时候,汾酒厂再次扩建,总算是在去年达到了2000吨的年产能。

    这也让汾酒厂一跃成为全国第一白酒大厂。

    这年月,求人办事要是能提两瓶汾酒过去,

    那不是一般的有排面。

    林放没急着打开,转了一下酒瓶,看了一下日期,

    就见上面写着:1952年10月1日。

    他一下子舍不得喝了!

    52年的汾酒,恰逢第一届评酒会召开,出厂日期又恰逢国庆,

    日子这么好,现在喝,未免太过可惜!

    林放忍不住道:“关爷,要不,咱们换一瓶?这可是52年的汾酒,8年陈!

    咱们爷俩喝了,岂不可惜?”

    “嘿嘿嘿!”

    关葆得意一笑,拉着林放往里屋走,道:“爷们,过来,过来,今儿个让你开开眼!”

    里屋进门的左手边堆着些不常用的杂物,装衣服、被褥的箱子,

    一些平时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,都凌乱的堆着,

    往右手边走摆了一张屏风,用来做隔断,

    过了屏风再一看,好家伙一口一口的箱子堆叠着,

    晃眼一看,至少得有几十口。

    箱子旁边还堆着一个个的大塑料桶,还都是能装几十斤水的那种,

    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关葆把指着这些箱子道:“当年政府帮我把房子拿回来的时候,

    骗走我家产的那些人另外赔了些钱,我想着钱多了也是祸害,

    想置办点什么,一时间也不知道买些什么才好,索性都买了酒!”

    林放整个人都麻了。

    ‘都是酒?那塑料桶里该不会也都是吧?’

    箱子都是统一的尺寸,随意打开一口,一瓶瓶的汾酒都是按照6×8的规格摆放,

    上下两层,这一口箱子就放了98瓶汾酒。

    50口箱子,那就是4900瓶!

    这还不算关葆这些年给喝掉的!

    “关爷,您是这个!”

    林放忍不住比了比大拇指,他坐拥玉石空间,

    经过这么多天的收获,米面肉菜无数,

    自觉也算是个富户,跟关葆这样的狠人一比,

    他就是个弟弟。

    他道:“关爷,这些汾酒,不会全都是52年的吧?”

    “也不全是。”

    关葆嘿然一笑,道:“没钱的时候喝存货,有了钱就会再新的,

    有新的那自然是要喝新的。”

    知道关葆存货多多,林放重新回到酒桌上再开酒,也就不再觉得可惜。

    8年陈怎么了?只要他愿意,把酒往空间里一丢,开个加速,

    就算是百年陈也轻轻松松入手。

    也就是这汾酒52年10月1日的生产日期太吉利,让人有些不忍下手。

    如今知道关葆这狗大户存酒如此丰厚,林放也就没了顾忌,

    随手把酒给打开。

    酒瓶一开,一股浓郁的清香瞬间外泄,

    林放不等酒气挥发,赶紧把两个杯子倒满,先敬了关葆一杯。

    “关爷,承蒙款待,我先干为敬!”

    林放说着,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个干净,

    这一口下去,入口绵柔,落口微甜,

    余香留嘴,回味悠长,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白酒常见的苦和辣,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勾兑酒常见的酒精味,也没出现。

    搁在前世,这一杯酒下去,林放就算不醉倒在地,

    那起码也得是两腮晕红,有些不胜酒力。

    可现在,他屁事没有,感觉一个人就能干掉一瓶。

    林放不由得赞了一声道:“好酒!”

    关葆陪了林放一杯,喝的却没他那么豪放,

    而是凑到杯子的边缘处,嘴巴微张,细细的一吸溜,

    林放都吃了几口菜,他这一杯酒才算是喝完,

    端的是个老酒鬼。

    “好酒吧?”

    关葆自得一笑:“我关葆一好酒,二好茶,三好下棋,

    可要是论到平生心头好,那还得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剩下一瓶、一碗的博古架,

    苦笑一声道:“得嘞,都是往事,休提!休提!”

    林放心中有数,两人第一次见面,

    关葆就拉着他扯了半天闲篇儿,对琉璃厂的兴衰如数家珍,

    这位爷最大的本事,可不是什么喝酒品茶下棋,

    而是那双轻松给文玩断代的慧眼!

    关葆不愿意提,林放自然也不会不识趣,

    他见关葆只顾着拈花生下酒,两个纸包却动也没动,

    赶紧把纸包打开道:“关爷,尝尝,看看合不合您的口。”

    “嚯!肉?”

    关葆定睛一看,不由得眼睛一亮,

    他拈了一块爆炒兔子肉放进嘴里,上下牙齿一碰,

    兔肉轻松分作两块,稍微咀嚼一下,

    只觉口齿生香:“好嫩的兔子肉,好手艺!”

    关葆轻啜了一口酒,把肉给送下去,

    又拈了一块辣子鸡,

    没想到这块鸡肉入口,更合关葆的胃口,

    略辣略咸的辣子鸡更适合下酒,只吃一口,

    关葆就彻底爱上了这道菜:“好吃!”

    一顿饭,吃的宾主尽欢。

    林放原本只是想找点竹鞭种在空间里,没想到还能在关葆这儿蹭上一顿饭,

    也是这一顿饭,让两人的关系一日千里,

    尤其是关葆喝尽兴之后,差点拉着林放斩鸡头烧黄纸,跟他结拜。

    出于愧疚,林放没好意思答应。

    真要成了结拜兄弟,他以后还怎么把关葆那半屋子的酒给弄进自家空间里?

    再者说,要是两人结拜,

    以后林放搞到喜欢的文玩让关葆鉴定,一次两次好说,

    次次都麻烦人家,总归是不妥。

    还是保持一点距离,再以利益为纽带相交,或许比较长远。

    .

    .

    .

    林放喝完回去已经很晚,老太太都已经熄灯睡下。

    他下午走的时候已经给老太太准备了不少饭食,林放倒也不担心老太太没吃晚饭。

    他喝的有点多,身上难免乏力,

    心情却很是愉悦。

    三辈子加在一起他都没这么高兴过,

    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喝酒,哪怕酒不好喝也想喝,

    实在是这微醺的感觉,太让人放松。

    林放难得这一晚没有打理空间,也没洗漱,

    回到房里之后,盖上被子,合衣而眠。

    一觉醒来,天还没亮,林放却已经没了睡意。

    他进了空间用溪水洗漱了一番,更觉浑身上下无比通透,

    重生以来从没这么舒服过。

    以前酒精过敏,醉酒之后会头疼,

    身上还会酸软难受,

    哪想到活到第三世的今天,喝了一顿大酒,

    比锻炼之后还要精神。

    林放不由得咂了咂嘴,感觉自己要加快脚步挣钱,

    多买点好酒存着。

    怪不得常言道:酒是粮**,越喝越年轻。

    这年月纯粮酿造的名酒,还真是名不虚传的好!

    林放洗漱完,绕着空间转了一圈,

    昨晚上回来的时候,跟关葆要了几只塑料桶,

    关葆拿来装酒,林放却打算用来装油。

    原本他说是要买,可关葆却什么都不肯收钱,

    林放也没办法,只好说下次给他带些油过来。

    他的静止空间里还堆着老多的花生油呢,这些油没东西装,

    被他放在了空间里的一角,如今有了塑料桶,

    那自然要用意念引导着,一一灌进桶里。

    腌制的皮蛋和咸鸭蛋早就已经可以食用,只是平时可以吃的东西太多,

    林放一时间都没想起来。

    趁着这会儿有时间,他干脆从静止空间里取了一些出来,

    把咸鸭蛋丢进锅里煮了一些捞出来,又煮了一锅粥,

    再蒸上一锅馒头,美美的在空间里吃了一顿早饭。

    等吃舒服了,林放才又去茶果园里看了一眼,

    其他果树还在生长,菇娘和金丝小枣却已经挂满了果子,

    林放先收获一波,把果子丢进了静止空间。

    另外,林放从关葆那里搞到的竹鞭是连着竹子的,

    那几根竹子当时他没空处理,正好现在有空,

    干脆把竹子剖开,在其中一亩地上搭起了架子,

    再顺手把一些藤蔓蔬果载种上去。

    有意念辅助,整个过程都无比的丝滑,

    林放还没怎么发力,田里的活路就已经做完。

    他把一些收完不要的枝蔓秸秆粉碎了做成青储饲料丢进畜栏,

    又把鸡鸭鹅兔收获了一波,这才离开空间。

    林放从空间里出来,出门一看,天色还有些发黑,

    乘着今天有空,林放打算再去鸽子市看看。

    他手头的钱到底都是抚恤金,除非必要,一直没敢怎么花。

    在他心里,这些钱只能,也只会花在老太太身上。

    他花掉的部分,都是暂时的,后面都会补上。

    大葱是肯定不会再卖了,正好现在有了塑料桶装油,

    他便打算,去鸽子市出手一些,换点钱,

    正好下周跟何雨柱一起去西单,买辆自行车再买块表。

    这年月,没辆自行车,真是去哪儿都不方便。

    等买辆自行车,林放不管是去上班,去找关葆,还是去找文丽,

    都会方便不少。

    自行车还真是必备工具。

    林放来到中院,又看到小寡妇在洗衣服。

    撞见一两次不稀奇,可这大冬天的,

    几乎每次他起早,都能看到小寡妇在忙活,

    大多数时候还都是在洗衣服,林放这才不免好奇了。

    “秦姐,又这么早啊?”

    林放走过去道:“怎么经常看到你在洗衣服啊?”

    “是放子啊?”

    小寡妇下意识的笑了一下,这笑容在一旁的马灯映衬下,

    说不出的妩媚,让猝不及防的林放心尖子都颤了一下,

    她解释道:“槐花的尿戒子天天都要洗,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,

    尿多,每次尿了都得换,再加上棒梗、小当的衣服,

    时不时也要洗,加起来就多了些。

    我也是想着每天早上早起一点,就不用跟院里其他人抢水用。

    放子,你怎么又这么早出门啊?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!”

    林放点了点头,笑道:“我奶奶不是年纪大了吗,我寻思着去鸽子市看看,

    看能不能弄点干红枣,煮粥也好,煮汤也好,都放上一点,

    给我奶奶补补气血。”

    小寡妇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,

    前几天她才让林放帮着买了十斤棒子面,

    林放不但给了她10斤棒子面,还捎带着给了她10斤红薯,

    按说这也不老少了,

    可家里老的老,小的小,

    不怎么能干活,还个顶个的能吃,

    哪怕再怎么俭省再俭省,这眼瞅着,家里又要没粮了。

    还要等一个星期,才能拿着粮本去粮站买下个月的定量,

    听说下个月的定量又要少,还要搭上一些代食品,

    秦淮茹都不知道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。

    这一听林放居然还寻思着给聋老太太搞些干红枣补充营养,

    她心态都快崩了。

    但凡家里有个能扛事的男人,她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艰难。

    “你可真孝顺!”

    小寡妇夸的有些言不由衷,鬼使神差的,

    她忽然就提起了于丽:“对了,放子,我前几天见于丽一瘸一拐的,

    身子好像不大便利,昨天又听阎家老大说她好像回娘家了,

    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?”

    林放心说:’我当然知道!’

    他看了看四下,院里有几家亮起了灯,

    这是要起了。

    “天儿也不早了,你想知道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林放笑着看了一眼小寡妇,道:“晚上9点,咱们菜窖里说!”

    他有意提一嘴菜窖,自然是在调戏小寡妇,

    对于小寡妇来说,菜窖有着特殊意义。

    算是她的半个精神家园和疗伤圣地,

    一般的委屈,小寡妇都还能抗住,

    却也总有扛不住的时候,

    偌大一个四合院,人多眼杂,

    想痛哭一场都没个合适的地方,

    她也就只能跑去菜窖。

    尤其是这两年,供应困难,

    菜窖也没什么用武之地,

    家家户户没有余粮,有点菜也都放自个家了,

    菜窖里空空如也,自然也就更适合小寡妇用来疗伤。

    林放和小寡妇在院子里说上几句,差不多也就到了极限,

    还不能说什么太过分的,

    想聊点不能发的,也只能去菜窖。

    秦淮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,又是新寡,

    很难不被人欺负,

    也就是大院里的人对她有点同情心,

    她也习惯了见人就笑笑,长期把笑容挂在脸上。

    老话说的好:伸手不打笑脸人,

    别管心里有多委屈,她都得给人陪个笑脸。

    这会儿可倒好,林放一句话,就把她给整不会笑了。

    “放子,你……”

    秦淮茹想骂林放没安好心,

    可想想前几天的10斤棒子面、10斤红薯,

    又想想那天看到林放塞给于丽的两个口袋,

    她一下子就没了心气儿,

    一句脏话卡在喉咙眼里酝酿半天,

    最后变成了:“你有什么话,能不能现在说……”

    林放玩味一笑:“我敢说,你敢听吗?晚上的吧。”

    秦淮茹被林放笑的心头一紧,

    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似的,

    说不出是什么感觉,

    却把她的魂儿给扯出去几秒,

    又给塞了回去,

    搞的她半天回不了神。

    以至于林放人都去了前院,

    她还自个站在洗衣池前发呆。

    贾张氏掀开门帘出来,张口就问:“淮茹,你跟放子说了吗?”

    小寡妇闷闷的道:“没有,我没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嗐!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?”

    贾张氏急的恨不得用手指头在小寡妇脑门上戳个洞出来,

    好好帮她开开窍:“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,你还讲什么脸面?”

    ‘到时候,丢的恐怕就不止是脸了……’

    小寡妇僵在哪里,幽幽的道:“那我晚上去找他?”

    “那可太行了!”

    贾张氏一下子就高兴了:“记得多跟他说几句好话,实在不行,咱们出点儿钱买!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……”

    秦淮茹眼神有点发飘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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