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八重樱的过往
夜晚，林觉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“林觉哥哥，你和樱姐姐去做了什么啊?这么久才回来，人家都饿了。”
林觉一把将八重凛抱起：“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啦。”
“啊——你们做有意思的事竟然不带上我！哼，林觉哥哥最讨厌了。”八重凛撇过身去，不看林觉。
真是可爱又纯洁的小孩子。
林觉将八重樱准备好的食物给八重凛吃，自己也吃了些，虽然自己不会饿，但这个食物那么香，不尝尝看怎么行。
由于之前有过疯狂的居民袭击神主家的小女儿的先例，八重樱才决定将八重凛偷偷放林觉家。这样村民们在不知情到情况下袭击神主家时，就不会伤害到八重凛了。
“真是讽刺呢。”
实际上，村子一直都会受到妖兽袭击。
每当有妖兽袭击村子时，都是八重樱的前去消灭妖兽，守护存在的。
若不是八重樱长年的守护，村子早就不在了。
而现在，愚昧的人们却将刀对准了自己的恩人。
所以林觉才会觉得讽刺。
长年守护的人们，最后背叛了。
不知为何，林觉的心隐隐作痛。甚至有一种杀尽这些村民的冲动。
“林觉哥哥，我吃饱啦！”八重凛心满意足的吃完饭，对着林觉说道。
听到八重凛的声音，林觉回过神来，看着眼前的小女孩，林觉又莫名地心痛了。
抱起八重凛，林觉对着她说：“放心吧，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。”
......
“这是....”
林觉站在虚空中，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。
“是梦吗？”
林觉视线一转，发现了八重樱和八重凛两人。
“还是，别的东西弄出来的?”
林觉想起了鬼魂状态的八重凛。
“吱～”
木门被推开，神主阴沉着脸走了进来。
“凛她....”神主咬着牙，最后像是没有力气一般，向八重樱和八重凛说出了要将八重凛献祭给狐神的事实。
虽早有预料，但八重樱还是无法接受。
但八重凛却是淡然地笑着，反倒安慰起姐姐来。
看着八重凛的笑容，林觉内心一痛。
好像，我也看到过这种笑容。
当晚，八重樱决定要带着妹妹逃离这个地方。
“无论怎么样，我一定要保护好妹妹！”
八重樱发誓道。
可当八重樱再次见到八重凛时，她崩溃了。
原来神主早已料到一切，提前准备了祭祀，将八重凛的脚筋挑断！！！
在村民的高声呼喊之下，八重凛终究没能逃离自己的命运。
祭祀台上，凛安慰樱，希望樱一定要成为一位优秀的巫女。
而神主为了不耽误吉时，抓住樱握刀的手将凛杀死。
果然，这次的祭祀十分有效。
在祭祀结束后的瞬间，天空上乌云密布，顷刻间大雨便哗哗落下。
村民们在雨中的高声欢呼，他们脸上带着扭曲地笑容，在街道上载歌载舞着。
而八重樱......她跪在八重凛尸首的旁边。倾盆大雨击打在她的身上，可她却恍若未闻。
不断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，就连她也不知道这些水滴究竟是雨水，还是泪水。
她只是埋下了头，无声地跪在这边，跪在八重凛的面前，手里还死死抓着那把贯穿了她妹妹身体的刀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。
林觉看在眼里，内心也万般难受，他想试着上前安慰，想试着去改变。但他只是一个旁观者。
.......
自此以后，八重樱封闭了自己的内心，将自己化作执行祭祀的凶刃，无条件地执行村民们的愿望——这是她在诞生之前就被决定好的命运。八重樱在顺着村民的期待中长大的途中，自我也渐渐被“巫女的责任”蚕食殆尽。
一直到......
一天，樱在河边准备冲凉时，捡到了抱着黑色盒子的卡莲·卡斯兰娜。她因逃亡流落到这座村庄中。
再接触到黑盒子之后，卡莲因为内心深处对村民的憎恶，主动向盒中恶魔绯玉丸寻求帮助。
期间，樱曾独自一人上山消灭妖兽，结果遇到了危险。所幸卡莲赶到，救下了危险中的樱。
胜利后的卡莲斥责樱为何要独自一人面对危险。樱说出理由后，卡莲表示“今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，因为我会和你一起战斗！”。听到这话的樱深受感动。
只是，樱对于村民们的仇恨，还是让她迷失了自己，导致被绯玉丸附身，成为拟态律者。
最终，她被卡莲封印。
虚空中，
林觉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。
期间，他多次忍不住出手过。
不过这只是一个类似投影的东西，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这应该是樱姐原本的命运吧。”林觉在看完后，略微缓了一会。
“不过，我现在可是处于命运的开端呢。”
想起樱最后无能为力地看着妹妹死亡，林觉心中不免一痛。
不仅仅是因为同情，更是因为，曾经的他，好像也有过这种经历......
“等墨爷醒来的时候，问一问吧。”
除了这个，樱对卡莲的感情在林觉眼里似乎有些不对劲。
林觉嗅到了百合的味道。
但之后，林觉又想起来在他面前莫名脸红的樱。
“啧，难道这叫先来后到?”
不对不对，现在这个时空是圣痕空间。
那些应该是樱原本的故事。
林觉想起樱最后被卡莲封印的地方正是长空市，而在第二段记忆中，长空市发生了崩坏。
那么，樱的封印可能松动了。
而系统正是通过这个松动让自己来到了这个圣痕空间中。
那这样讲的话，林觉突然明白了，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对林觉如此在意。
“那么，狐神其实是真的咯。”
好吧，之前林觉并没有相信狐神的存在，以为一切只是巧合而已。
既然樱姐在，那么之前附身于樱姐的绯玉丸自然也在了。
恐怕，它就是那个狐神。
不，不，现在还不能直接下结论。
不远处，八重凛的魂魄显现。
看着面前的小女孩，林觉走过去，虚摸了摸她的头。
“放心吧，我会救下你姐姐的。”
类似于八重樱曾经的誓言，林觉对着八重凛许下他的承诺。
“男人，说到做到。”
......
又“安稳”地过去了一个月
应该来说是挺安稳的。
就是村里本来偶尔才会出现的妖兽一个月以来越来越多了，当然这也给了林觉锻炼的机会。
这一个月中，林觉的身体和精神的增长陷入了瓶颈，根据系统所说，只有当他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时，他才能继续吸收世界本源之气。
“什么程度?s级女武神?”林觉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学做饭的人，面对着食谱的感觉
什么是“适量”?
“少许”是多少?
“八成熟”又是怎么样的?
除此之外，脑海中的那个光团林觉也感觉到了。对于如何触碰它，林觉没有任何头绪。
不过，实际上，这一个月以来，林觉的实力提高的特别的快。
在八重樱的指导下，林觉逐渐掌握了体内的崩坏能。并且，林觉终于不再是那个只会挥拳头砸别人的战斗小白了！
同时，林觉也向八重樱学习了一些刀法。虽然因为没有学到八重樱的那些“技能”，不过有了最基本的刀法知识，以后都林觉自然可以学习别的适合他的刀法。
在与八重樱，与妖兽对抗的过程中，林觉逐渐不在依赖自己的超强抗打击力，不断地学习身法，不断提高自己的战斗水平。
林觉的天赋出奇的高，学习这些的速度异常的快。所以仅一个月，在不使用崩坏能的情况下，林觉也能做到压制住八重樱了。
当然，对于自己的主线任务，自然也是没有任何松懈。经过一个月的探查，以及与时不时出现的八重凛魂魄体的交谈，林觉已经基本明白了一切。对于如何解决，在系统的确认之下，林觉已经有了想法。
“接下来就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了。”
林觉躺在榻榻米上，看着旁边睡觉的八重凛。
睡着的小女孩似乎作了什么美梦，露出甜美的笑容。
“咚咚咚。”木门被敲响。
林觉起身打开，发现是八重樱，还抱着一个白毛萝莉。
“这是?”林觉指着这个白毛萝莉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八重樱回答道。
“我在村口发现了她，当时她正处于昏迷的状态。我怕她被妖兽袭击，就带回来了。”
又给我送了一个小萝莉呗。
呸，不是，怎么感觉我跟怪蜀黍一样。
林觉接下白毛萝莉，对着八重樱说：“樱，这几天没事吧？”
“可能不行了。”八重樱神色黯淡了些。
为了自己和亲人不死在干旱中，村民一直在逼迫着神主将他的小女儿——也就是八重凛献祭给狐神。
“到老地方等我一下，我有话对你说。”林觉郑重地对着八重樱说。
“啊?”八重樱突然脸红了起来。
你脸红个泡泡茶壶?
一个月以来，林觉和八重樱的关系突飞猛进。
当然别误会，是因为林觉在一次妖兽袭击中，用身体帮八重樱挡住了妖兽的袭击。所以八重樱对此十分感激。
具体事实是不是这样只有樱自己才知道了。
林觉把沉睡的白毛萝莉放到自己的榻榻米上，盖好被子，叮嘱了八重凛几句，之后向着樱花树走去。
巨大的樱花树下
樱花们四处飘散，好像无论外面变得怎么样，樱花树都不会发生变化。
八重樱独自站在樱花树下，似乎在回忆什么。
“樱姐”
背后，林觉也来到了樱花树下。
八重樱脸稍微有点红，回头看向林觉。
此时，一阵风吹过，让些许樱花散落在少年少女的头上。
“有句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。”林觉的视线无比的炙热，他顿了一下。
少女的心砰砰砰地跳，静静等待林觉接下来的话。
“我们一起，推翻狐神吧！”
林觉想了很久，要击败绯玉丸必须要有樱姐的协助。
“啊...?”八重樱愣住了。
林觉继续劝道：“你想想，现在这个狐神早已不是当初村子的守护神了。”
“寻求被庇护者血肉的神，还能称之为神吗？它仅仅是个邪物罢了。”
“这样的东西，值得你去守护，值得你去遵从吗？”
八重樱这时，已经忘了之前的她在想什么。
她低下头，仔细思考着林觉说的话。
林觉并未出声，给了八重樱一个安静的思考氛围。
期间，八重樱的脸上露出过很多复杂的表情。
或悲愤，或无奈，或纠结......
最后，她开口说道:“不行......不可能......我们不可能打败它的......”
“没有试过，怎么知道不可能。”林觉对于八重樱的回答早有所料，他继续说着，“相反地，如果不去尝试，那么它真的就永远不可能实现了。”
“可......可是......”八重樱情绪突然激动起来。
“樱姐！”林觉忽然大声起来，强硬的打断了八重樱想要说的话。
随后，他的语气又温和下来，“樱姐，你听过《老人与海》的故事吗？”
“《老人与海》？”八重樱显然对此感到陌生。
八重樱当然没听过，因为这是林觉第三段记忆中的内容。
林觉是故意问她的，这样他就能把八重樱的注意转移过来。
“故事的主人公，是一位老人。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年迈渔夫。”
“他是一名凡人，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。他消瘦憔悴，颈脖皱纹很深，脸腮上长满褐斑。
“在一次捕鱼时，他发现了一条身长十八尺，体重一千五百磅的大马林鱼。老人很穷，只要能把这条马林鱼捕回去，就能改变他贫穷的命运。”
“但是，”说到此处，林觉的语气低沉下来，“他已经很老了，他的精力，他的体能都在警告着他:不要去捕这条大鱼！”
“樱姐，如果你是老人，你会怎么选？”
林觉忽然问道。
突然的问题让八重樱也愣了一下，她思考着这个问题。
过了一段时间，她并没有给出她的答案。
这时，林觉继续讲到:“老人没有放弃，他选择了去和拼上一把。即便大鱼拖着船往海里走，老人依然死拉着不放，即使没有水，没有食物，没有武器，没有助手，左手抽筋，他也丝毫不灰心。经过两天两夜之后，他终于杀死大鱼，把它拴在船边。”
“不过，故事到这里，并没有结束。老人与马林鱼搏杀留下的血腥味，引来了众多的鲨鱼，它们将老人团团围住，要吃掉老人的战利品。”
“樱姐，如果你是老人，在这种情况下，你会怎么选择？”林觉又问道。
八重樱的眼神闪烁了。她张了张嘴，还是没有说出话来。
过了一会，她把头低了下去。
“面对成群结队的鲨鱼群的围攻，老人用坚定的力量和狠毒无比的心肠，在几乎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与鲨鱼搏斗，下定决心和鲨鱼们殊死搏斗。他用光了他身边所有能用的武器，到最后，到最后只剩下一支折断的舵柄。”
“他成功了吗？”这一次，是八重樱忽然抬头问道。
林觉注视着八重樱的眼睛，缓缓摇了摇头:“没有，他失败了。”
“大鱼难逃被吃光的命运，最后只剩个鱼骨头。老人战到了最后，双手染满血污，可还是一无所获。他输了。”
“但是，他也没有输。”八重樱低喃着。
见铺垫得差不多了。林觉缓缓开口说道:“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，你可以消灭他，但就是打不败他。这句话便是我真正想对你说的，樱姐。”
闻言，八重樱怔住了。
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，你可以消灭他，但就是打不败他......
这句话在八重樱的脑海里久久的回荡着。
林觉也没有再说别的什么，转身走了。
一些观念一旦生根蒂固，便很难改变。林觉现在只是暂时在樱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。
现在的八重樱想的是躲避，逃离。但林觉明白逃跑是没用的，唯有奋起反抗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。
这时的八重樱，需要一个人静一会......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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