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地牢女囚
秦哉没走几步，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身影拦在了他的正前方，来人身材高大，胸前是一部漆黑发亮的长须，正是严师仁。
原来严师仁并不放心李仲，在安排好包围树林的人马后，自己悄悄跟了过来。
严师仁也不和秦哉废话，拔剑便攻。他身上披着一层厚实的灰风，身形之快难以捉摸。
若是用游鱼来形容李仲施展掠影法时的身形之快，那么严师仁此时的身形则快得有些不像话，好似脱弦之箭。
秦哉还没有反应过来，严师仁已经欺身来到他的身前。
严师仁一剑平平刺出，秦哉想也不想，连忙挺刀来挡。
他刚挡住第一剑便发现不对，严师仁实际上接连刺出了足足九剑，只是此人出剑太快，以至于表面上看去像是只使了一招。
按理说，掠影法仅会提升异人的移动速度，绝不可能让人的攻击也快到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。
若是没有某种强大爆发性力量的支持，严师仁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。
秦哉的脑海中突然冒出“内雷”两个字，莫非对方施展的正是与他的赤雷崩中“外雷”相对应的内雷？莫非这内雷就蕴藏在李仲当初带走的乱箭打心法中？莫非此人习得了乱箭打？
他深知普通招式根本不是严师仁这一招的对手，本想召唤赤红雷电进行应对，可刚才与李仲的一战已经耗尽了他体内本就不多的元气。
他胸口连中九剑，鲜血飞溅，接着太阳穴上挨了严师仁极重的一拳，顿时昏死过去。
当秦哉再次醒来后，发现自己被浸泡在一个装满呛人药液的大缸中，仅露个头在水面上。
他四肢被紧紧捆绑，身上伤口剧痛无比。好在这些伤口都精准地避开了他的要害，他因此暂时无丧命之虞。
这些呛鼻的药液似乎含有某些养分，可通过伤口和肌肤毛孔渗入他的体内，即便他不吃不喝，也不会感到饥饿，同时身上始终保持软绵绵的，无法使得上力气。
秦哉多数时间处于昏睡状态，只有偶尔且极短的片刻会醒来，醒后也坚持不了多久，不过几息的功夫便会再次沉沉睡去。
如此也不知过了多少天，某日他从昏沉中醒来，头脑比起往日略感清醒，环顾四周，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光线昏暗的地牢中。
地牢并不大，约莫丈许方圆，地面正中央是一根直指屋顶的铁柱，剩余不多的空间里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。
铁柱上绑着一名不知来历的女子，女子凌乱的长发垂在胸前，令人看不清面目，身上没有像样衣裳，仅是裹着一层陈旧的黄麻布，看样子应是已经在此地关了甚长时日。
女子见秦哉醒来，吃力地抬起头，露出尚显清秀的面孔，道：“再不要睡，否则你会没命的。”
秦哉张了张嘴，没能发出声音，连续努力几次后，方才用虚弱的声音问道：“我这是在哪？”
女子道：“这里是崔家地牢，严师仁负责看管此处已有十多年，除他之外，其他人皆无进入此处的权力。他将你关在此地已有四十八天，似乎正在对你施加某种药物炮制之法。他常喃喃自语，要在满四十九天后吸食你的鲜血，之后便又说些要称霸平江之类的梦话。”
秦哉一听，如遭晴天霹雳，他根本难以相信有人会觊觎自己这一身血。按照女子的说法，明天就是第四十九日，若是那严师仁过来吸自己的血，料想自己再难活命。
女子见他满脸惊恐，又道：“你也不用过于害怕，我曾听那严师仁有次自言自语时说漏了嘴，说是如果炮制之法不够完满，会导致你内脏出血，那么便需再泡些时日，直至你内伤痊愈方可。”
说完她停了下来，屏声静气听了许久，确定地牢外无人偷听后，用真气将一缕声音送到秦哉耳中。秦哉听得明白，心中已是有了应对之法。
女子担心秦哉再次沉睡，便不停地与他说话，说自己名叫越音，向他倾诉自己的身世。
这个名叫越音的女子出身官宦之家，父亲名叫越后龙，官至平江郡镇守，她也因此随父来到平江生活。
十年前，父亲在镇守任上期满之后，带着一家老小启程离开平江，却在半路被崔抚带领家族中的异人死士设伏。
所有人全部被杀，唯有她一人被崔抚关在了这地牢中。
崔抚一直逼问她某个关系到朝廷的重大秘密，为此不惜严刑拷打，到后来甚至在地牢中间立下现在这根铁柱，将她绑在上面。
每到雷雨天气，天上的雷电便会被铁柱引下，击打在她的身上。其中万般苦楚，难以言表。
秦哉本想问越音，她身上藏着的究竟是何秘密，能让那崔抚不惜将她囚禁十多年？而她为何始终不肯松口？
可他所剩精力无几，根本再难开口说话，只能苦苦睁着眼皮，强撑着不再睡去。
到了第二日，地牢铁门处传来响动，秦哉赶紧闭上眼睛，咬破自己的舌尖，将鲜血喷出口外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遮住了射进地牢的一缕光线，正是严师仁。
严师仁走到秦哉面前，看见他嘴角外溢的鲜血，以为他内脏出血，自己的炮制之法出了疏漏。
他皱紧了眉头，口中直道晦气，却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原本的吸血计划。
他抬头看见越音正从铁柱上半带嘲笑之意地看向自己，心中恼怒之意顿生，抄起旁边刑具架上一根带有倒刺的铁鞭，狠狠地抽向越音。
越音痛得大声嚎叫，声音好似受伤的孤狼。秦哉双眼紧闭，不敢有丝毫动静。
严师仁连抽了二十多鞭子，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。
此时越音身上已是鲜血淋漓，她倔强地抬起头，向严师仁道：“你终究不敢杀了我。”
严师仁冷笑，“家主有令，你一日不吐出秘密，便将你折磨一日，直让你生不如死。你若想赚个便宜死法，只怕是异想天开！”
说完，他也不管越音死活，硬生生地将一团粗糠疙瘩塞入越音口中，用真气逼迫其吞下，之后气呼呼地锁上铁门离开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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